粵學粵趣：臭??

[2024.04.24] 發表

【明報專訊】「臭」是種難聞的氣味，跟「香」相對。粵語疊詞「臭??」(cau3 bang1 bang1)，形容物體發出的臭氣濃烈。單字「?」(普通話拼音pāng)指脹臭，如《廣韻．絳韻》所指：「?，脹臭貌。」方言裏則形容臭味重，如四川方言中，人們會用「?臭底」來形容很臭的東西。粵方言中還有個說法「葾?爛臭」(jyun1 bang1 laan6 cau3)，也是用來形容氣味難聞，讓人討厭。

在香港，「臭??」一般俗寫為「臭崩崩」，意思相同。在現代漢語，意思相同的疊詞則是「臭烘烘」(普通話拼音chòu hōng hōng)，同樣形容很臭。清末民初俗語辭書《通俗常言疏證》引元末南戲《殺狗記》：「阿呀，臭烘烘牛糞，沒那吃介。」又例如：

粵語：你冇冲涼呀？成個人臭??嘅。

普通話：你沒有洗澡嗎？整個人臭烘烘的。

粵語：你對腳臭??，我頂唔順喇！

普通話：你的腳臭烘烘的，我受不了了！

臭熏熏與臭乎乎，同樣難耐

現代漢語中，其他類近的疊詞還有「臭熏熏」(普通話拼音chòu xūn xūn)(亦作「臭燻燻」)和「臭乎乎」(普通話拼音chòu hū hū)，同樣形容臭甚，令人不舒服。例如：

．快把那臭熏熏的垃圾拿去丟掉！

．這塊肉怎麼臭乎乎的，是不是壞了？

半空中也嗅到你的臭味！

如果用成語來表達，則有「臭氣熏天」(普通話拼音chòu qì xūn tiān)和「臭氣冲天」(普通話拼音chòu qì chōng tiān)。顧名思義，就是臭氣很濃，濃得把天都熏臭或冲上天空去了，兩者都是用來形容惡臭瀰漫。例如：

．把那臭魚扔了吧，臭氣熏天的！

．去年法國巴黎的清潔工集體罷工，街道久久沒有清理垃圾，弄得臭氣冲天，令人作嘔。

■知多點

告別臭??，變得香噴噴

．香噴噴

粵方言中，臭??的反義詞是「香噴噴」(粵語讀音hoeng1 pan3 pan3)。而「香噴噴」這個疊詞，同樣用於現代漢語中，漢語拼音為xiāng pēn pēn。舉個例子：

粵語：

聞唔聞到呀？係燒八爪魚嘅味，香噴噴，真係令人流晒口水。

普通話：

嗅到嗎？那是烤章魚的味道，香噴噴的，真是令人垂涎三尺。

「香噴噴」形容香氣濃厚，這疊詞可見於早期文學作品中，如金代戲曲家董解元的《董西廂》卷五中有句話：「香噴噴地，軟柔柔地，酥胸如雪。」又如明末凌濛初的短篇小說集《初刻拍案驚奇》卷十七：「香噴噴一身衣服，沒一件不污穢了。」

．香馥馥

香噴噴的同義詞是「香馥馥」(普通話拼音xiāng fù fù)，同樣指芳香濃郁。例如元代喬吉所著雜劇《揚州夢》，演杜牧遊揚州，其中第二折有云：「暖溶溶脂粉隊，香馥馥綺羅叢。」(編按：暖溶溶今多作「暖融融」；「綺羅叢」指富貴者叢集之處，亦指繁華浮艷的生活環境)又如明末清初李漁的劇目《奈何天‧軟誆》：「香馥馥，尊前一朵花如玉。花如玉，幾宵風雨，綠顰紅蹙。」

．香氣四溢

如果用四字成語來形容，則是「香氣四溢」(普通話拼音xiāng qì sì yì)，指芬芳的氣味四處飄散。如：「花展裏百花盛放，爭妍鬥艷，香氣四溢。」又如：

粵語：

新鮮出爐嘅麵包香噴噴，熱辣辣，好想即刻咬一啖。

普通話：

剛烤出來的麵包香氣四溢，熱乎乎的，很想馬上吃一口。

■作者簡介

演然 - 本地暢銷作家，著作超過二百部。曾獲中大青年文學獎公開組季軍、浸會大學學術獎、第十五屆香港中文文學雙年獎、第二屆及第四屆香港出版雙年獎等。

文：演然

圖：Hakase_@iStock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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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第70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