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作法：母親不老套？
【明報專訊】「媽媽用疲憊的眼神、龜裂的雙手擔起整頭家……」咦，慢着，你有否發現，作文時自己與同學所寫的母親，外貌、性格等幾乎倒模一樣？明明彼此的媽媽都不一樣啊。看看不同名家如何以獨一無二的手法，不落俗套地描寫母親。
◆形象、外貌描寫
「我表哥說，母親不愧是湖南人，是勇敢的摩登女性，幼時裹過小腳，成年後卻一直穿著高跟鞋。在國外她還學會了游泳，也曾和我姑姑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她回上海時，把她穿泳衣和滑雪的照片拿給大家看，很得意自己的勇氣。」——張子靜、季季《我的姊姊張愛玲》
學一學：
張愛玲弟弟張子靜以母親黃逸梵幼時與成年後的形象作對照，突顯其母放洋留學後眼界大開，幼時裹腳的她成年後穿高跟鞋、泳衣，顯出她追求生活風格，形象、思想皆變得時髦和西化。
「媽媽的牙齒細密整齊，只是牙齦偏低，每逢她開懷大笑，就虛握拳頭放在嘴邊遮羞，像歌星扶着麥克風，那姿勢有些可笑，卻又令我嚮往。」——舒婷〈媽媽的味道〉
學一學：
當代朦朧詩派詩人舒婷從其母的牙齒和笑容說起，說媽媽因牙齦生得偏低，一笑就握拳遮嘴，可愛又靦腆的笑臉立即躍然紙上。
◆行動描寫
「在我的記憶中，她的手終年是鮮紅微腫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兩大綠瓦盆。她做事永遠絲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戶們送來的黑如鐵的布襪，她也給洗得雪白……桌椅都是舊的，櫃門的銅環久已殘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沒有塵土，殘破的銅環發着光。」——老舍〈我的母親〉
學一學：
直白地寫出媽媽把屠戶們的黑布襪洗至雪白、破舊桌椅等打掃得一塵不染等，感受到老舍媽媽如何刻苦耐勞、精於打理家頭細務。下次作文時想形容媽媽不怕吃苦，大家該知道可怎樣寫了吧？
◆說話描寫
「她的丈夫認為女孩子讀書幹嘛，讀師專最好，將來做小學老師，18歲就可以嫁人。她替她女兒去跟丈夫說：『女兒要上大學』、『她如果不讀大學，以後就會跟我一樣』。她借錢去交了我的學費。」——龍應台《天長地久：給美君的信》
學一學：
龍應台65歲那年，回鄉陪伴患有認知障礙症的母親美君，其間給母親寫信，表達感激之情。其中記下美君出言反駁丈夫「女兒無才便是德」的思想，兩句說話反映了她不甘於傳統道德規範和桎梏，深信女人一樣有權利接受教育，只有知識才可改變女兒的命運，反映了她對女兒的期望。
●做一做
老舍借描寫母親洗布襪、抹桌面等行動，刻畫她勤奮持家的一面。大家不如也向老舍學藝，試以約150字形容媽媽如何刻苦耐勞，細心打理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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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陳綺雯
圖：szefei@iStock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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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58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