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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火車遍訪美國西岸華埠(上) 西雅圖與波特蘭華埠寂靜的回憶
(2025-7-7)

華埠像個行星，總能吸引住在區外衛星城市的華人在週末或節日回來。而每次旅遊或公幹，我總會去找當地華埠。這個習慣也許是從留學時期華埠能帶來親切，熱鬧，方便和便宜之連繫所致。對我來說每個華埠更像個活的博物館，顯示著該華社之過去，現在與未來。

所以得知每夏均舉辦一次往海外實地探索亞裔移民史課程的卑詩大學余全毅Henry Yu教授，今年計劃乘火車遍走美國西岸華埠考察。我就立刻自邀「拉衫尾」去見識一趟。

Wells Gray Provincial Park龍潭公園
西雅圖華埠 - 翡翠城裡的百家被

從溫哥華乘火車往西雅圖比乘飛機輕鬆舒暢得多，關檢亦快捷，四個半小時即達市心。而從火車站步行往華埠也只需十分鐘。

西雅圖華人歷史可追溯至十九世紀中，最初由一批華工為築鐵路、採礦或開設雜貨及洗衣店之華商而來。不過政府一早就採用所謂紅線區城市規劃，將少數族裔社區規限於市南工業或農地上。隨著1882年排華法案頒布，華人更遭暴力驅逐。原先的華埠在1886年被毀，華社遷至現今位置從零再開始。而毗鄰的日裔居民也於第二次大戰時經歷相似對待。

隨著時光推移，菲裔與越南裔移民相繼進駐這區，將它進一步多元化。故此今日華埠就成為所謂國際區觀光景點之一部分。這裡的華人交誼與市集功能萎縮多年，最大的一家亞洲超市及美食廣場均聚集在Uwajimaya日裔美籍商場內。而從華埠舊樓修築而來之Wing Luke Museum國家級博物館，其展覽內容除略述華工築鐵路外，關於越戰後東南亞難民遷徙和當代亞裔藝術家的創作更多。

全美被認證的八十多個華埠中，少過一半至今能被保留下來。西雅圖華埠被列入了「最瀕危歷史名勝」名單的原因顯然易見。

波特蘭華埠 - 靜寂中的回憶

今天的波特蘭華埠接近火車站，從西雅圖乘火車三個半小時即達。而這個華埠歷史也跟西雅圖相似，原本由一批鐵路華人、礦工、磚廠工人、農工及商人落腳市心東北舊區而成。到1882年排華法案頒布，這裡的華人雖被遭暴力排擠但仍能固守家園，人口增至三千，成為僅次於三藩市之全美第二大華埠。

唯是隨著1905年博覽會的成功，波特蘭興起建築熱潮。華人被迫從原先之華埠遷徙到火車站西北築起今天的華埠。

此外因為政府策略保守，近代再沒有大型建設工程也沒有新科技溶入。而從前這裡沒有跟亞洲有直接的水上客運，現在也沒有直接之空中連繫。加上都市更新與建設高速公路，二十世紀中葉後許多華埠建築被拆，居民相繼遷離。如今的華埠已不再是聚居地方也不聚腳，只是一片帶有歷史痕跡之回憶。

可幸空曠的華埠地皮卻給了波特蘭市與中國蘇州一個機會，去合建一座採用傳統工藝與材料來打造之蘭蘇園。這個令人驚艷的江南式園林應屬美加最具規模與細緻中國園林之一。在一片靜寂中替人帶來一片能讓人舒口氣的綠洲。

多年來我將探訪過之華埠分為充滿荊激的過去式，充滿選擇的現在式和充滿希望的未來式。今回我跟閣下探訪過美國西北岸兩個過去式的華埠後，在此希望大家會繼續留意下回將介紹的三個現在和未來式華埠。

美國西岸Amtrak載客列車

提起美加西岸鐵路，人人都會聯想起當年華工築路之艱辛。不過在乘坐過接連溫哥華到洛杉磯的一段南北車程後。我作為一個事事認為理所當然的現代人，那些典雅堂皇的懷舊候車室，舒敞的列車和空礦內陸景色，難使人想像或追索到前人之血汗功勞。

從溫哥華來回西雅圖的Cascades列車比乘飛機舒暢輕鬆得多，關檢快捷，行李亦幾乎無需費時安檢。四個半小時即達。如果由西雅圖乘全用雙層車卡，加設玻璃頂觀光卡，睡艙或私人套房選擇之Coast Starlight長途列車，36個小時可抵洛杉磯。這班列車的普通座位設計已比Cascades之舒敞，而睡艙下層更齊備洗手間、化妝室及淋浴室。至於餐卡與小食部開放時間亦長。

若想停留三藩市，乘客就需在市郊轉乘專用巴士始能進入市心。至於接連三藩市與洛杉磯的San Joaquins列車全程六個半小時，除車上小食免費外沿途所停各站亦屬一睹加州小城風光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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