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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火車遍訪美國西岸華埠(下) 自然同化和邁步向前的華埠
(2025-7-14)

今夏我有機會「拉衫尾」隨著卑詩大學一個探索美加亞裔移民史的學術探訪團，乘火車往美國多個華埠探訪考察。在上回介紹過美國西北岸兩個過去式之華埠後，今回就讓我繼續帶大家去探訪三個充滿現在和未來的華埠。

雙面的三藩市華埠

從波特蘭乘Coast Starlight雙層長途火車南走18個小時後就會抵達三藩市郊區。但因為港口與橋梁貨運繁忙，火車乘客需在市郊轉乘專用巴士始能進入三藩市中心地帶。而由市心如果閣下乘纜車或無人駕駛的士穿過Bush與Grant的牌坊進入華埠，您就會踏入一個主題公園似的三藩市華埠。

這裡的雕花飛簷寶塔，不中不西之中式樓臺。大部分是於1906年三藩市大地震後，僑領掌握到社區規定決定權，特聘白人建築師用迎合西方觀感之設計來重建幾乎被夷為平地的華埠。所以今年有周潤發參演之中國賀歲片「唐探1900」裡的三藩市華埠景貌基本上在當時仍未存在。但對非亞裔遊客來說，到華埠乃為追求體驗西方流行文化中的中國，來一次在國內尋國外的傲遊。

而如果您是乘地鐵到Chinatown站走上Stockton的話，閣下見到的則是一個有老有嫩，每個行人都忙於日常生活中之三藩市華埠。繁榮華埠特色之一在其熱鬧之街頭生活與市集，三藩市Stockton幾個街區之港式市集與Portsmouth廣場上的嬉戲孩童與太極大嬸就是最佳印証。

在淘金熱和擴建鐵路期間美國對華工招手，三藩市就成為華人進入美國的門戶。好景不常，這個大門很快被排華法案關上。但合法和非法的華人移民已於此根深柢固地建起個華埠。今天三藩市華埠再不是窩藏非法移民的地方也不一定是新移民之落腳點。不過美國排外的矛頭卻重復地從一群體轉移到別一個，這點由我們剛到達下一站洛杉磯時即遇上示威騷亂和戒嚴反影出來。接連三藩市與洛杉磯的San Joaquins列車全程六個半小時。惟是乘客前後均需坐專用巴士到市郊始能登車。

洛杉磯華埠 - 兩個平行的宇宙

今日洛杉磯市心火車站所處原來即是該市首個華埠的地點。在上世紀三十年代政府籍口建設新火車站，迫華埠向西北遷移到現在地點。不過洛杉磯華人跟荷李活影城從始就有良好關係，所以僑領决定在新址建立個充滿彩色琉璃瓦屋頂、石獅、燈籠與書法匾額，如電光幻影的中華門廣場Central Plaza來美化新華埠同時吸引遊客。而李小龍更曾在廣場周邊設過武館授徒。

事實上乘輕鐵來訪的遊客在見到Chinatown站的金黄飛簷，就能認出這是個遊客想像中的華埠重鎮。不過他們只要穿過廣場Hill Street的中華門走到馬路西面之West Plaza半露天乾濕貨市場，那些夾雜著國、粵、閩南與越南口音的此起彼落買賣聲就會告訴遊客這是個原汁原味之本地市集。

究竟是荷李活影響了這個華埠兩個平行宇宙的特色？還是這兩個平行的華埠景像影響了荷李活片中的華埠形象？

檀香山(夏威夷)華埠 - 自然同化

今次探索美國西岸華埠之旅最大發現的是檀香山華埠歷史悠久僅次舊金山(三藩市)。此外因為西史記錄上華人最先來到夏威夷王國是在1789年，所以在夏威夷被吞併入美國後這就成為華人最早登陸美國之紀錄。從此華人陸續到來當蔗園勞工作或營商，連孫中山也曾在此上學。夏威夷王國能接受華裔居民，所以建於1860年代的檀香山華埠安渡到美國統治後才發生借火災籍口迫遷的事件。

雖然經過接近十代的自然同化外流，但多得其他亞裔移民相繼進駐，今天貌舊的檀香山華埠依然充滿生氣。這幾個街區內的十多家花店更是手製迎賓花環Lei重地。下次閣下到達檀香山被披上Lei時就知道這個華埠與主流社會的聯繫有多深遠了。

讀萬卷書兼行萬里路

卑詩大學歷史學系每年均舉辦一個兼往國外實地探索亞裔加國移民史的The Heritage of Asian Canadian Migrations (ACAM 390A)課程。主講教授余全毅Henry Yu多年來帶領過不同族裔與國籍的地球村公民走出課室到亞洲，實際接觸與感受該地之的人文與歷史來進一步啓發思考、尋根及共鳴。

今年這個課程包括乘火車遍訪美加西岸主要華埠的三星期緊密行程，讓學員深入探索到美加亞裔居民文化、遷徙與地理歷史背景，追本溯源地去活學歷史。我今次隨團觀察到新世代從書本上已對美加亞裔居民歷史有相當認識，但於實際遺留的影響及跟自身家族的關係，則要透過實地接觸與感受後始能悟出。相信這班地球村公民經此行之後會更有信心和幹勁去做個未來歷史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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