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漢大外科

[2017-03-24]

中醫學給人的印象是偏重內治,醫師一般都精通藥理,擅長用方劑或複方,還會配合食療、氣功等。外治方面,大家熟悉只有針灸,至於外科手術,那普遍被認定是西方的專長,及為東方傳統醫學所缺。然而,中醫「重內不重外」其實是個謬誤,中國古代外科技術,最少領先西方二千年。

本欄曾講述俞跗割皮解肌、扁鵲剖胸探心、華佗刳腸易胃等故事,那些雖是神話,但某程度上也引證了外科手術確曾流傳於中國古代。根據史籍,早在周朝,政府已設有瘍醫(外科醫生或軍醫)的官職,可見外科在古時的重要性。

再以截肢手術為例,今天,亞美利堅是世界醫學強國,但在不足二百年前的南北戰爭,傷兵進行截肢後的死亡率卻是高得令人咋舌:上肢切除術後死亡率達百分之二十五,因下肢切除而歿者更超過八成!其實早於戰國時代,中國已經有成功截肢及術後生還的病例。話說孫子後人孫臏,因得罪魏惠王被判刖刑,即是以外科手術切除雙足,孫臏截肢後非但不死,更能重整旗鼓,大破魏軍(很勵志),可見中國外科實比西方高明得多。同樣「神乎其技」的截肢手術發生在漢代,下達者為皇后呂雉,接受手術是與她爭寵的貴妃戚懿,後者被切去四肢,還要弄盲毒啞,變成所謂「人彘」。連番折騰後,戚懿竟仍生還,呂后便把她拋在茅廁自生自滅,下人如廁見之,都嚇破了膽。人彘事件到唐代又再重演,下達者是武媚娘,慘被截掉四肢的是王皇后和蕭淑妃,兩人術後更被塞養在酒甕之中─以上案例闡述了中國古代高超的外科技術,可是,本應用於救人的學問,在暴政下卻成了最變態的酷刑!

陶傑曾說,某些詞彙如「奴才」、「關係」是中國獨有,筆者早排需要一中辭英譯,但遍尋牛津字典也沒有詞得達意的,故索性在報告寫上「黑材料」三個中文字。直至月前,國際新聞彈出Kompromat 一詞,是蘇俄文,完全切合文意。也許,黑材料、Kompromat 等,是不存在於公義的民主社會,可惜我們是活在奴才當道、關係掛帥的地球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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