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點對點﹕大專生貼民主牆 掀言論自由之爭
【明報專訊】新聞撮要
多間大專院校的民主牆在開學不久接連出現有關「香港獨立」的標語，10間大學校長9月15日發表聯合聲明，指言論自由非絕對，各校均不支持「港獨」，並認為是違反基本法。另外，教大民主牆在教育局副局長蔡若蓮長子墮樓身亡當日一度出現冒犯標語。事件引來各界爭議大學民主牆言論的底線，行政長官林鄭月娥譴責事件是「濫用言論自由」，有大專學生會成員則指民主牆是學生表達聲音地方，「言論自由及民主彰顯」。
多間院校現港獨及帶冒犯言論
林鄭月娥9月8日發新聞稿強調，言論自由非全沒限制，學術自由和院校自主也非鼓吹歪論的藉口，期望社會各界合力糾正這種濫用言論自由的行為。建制派立法會議員亦聯署去信教育局長楊潤雄，要求教育局嚴肅處理兩宗事件。
林鄭促糾正行為 學生批「箝制自由」
13間大專院校學生會於9月11日發表聯合聲明回應，大學校園是思想及意見交流的地方，民主牆亦是「容許學生暢所欲言的公開平台」，政府不應「箝制學生表達自由，企圖向校方施壓」，更批評林鄭「大興文字獄」，指學界對此強烈譴責。聲明強調，《基本法》訂明香港居民享有言論自由，學生的基本人權應受保障及尊重，而院校自主及學術自由更不容侵害。林鄭隨後回應，指港獨標語並非言論自由的問題，而是是否尊重一國兩制、是否愛護香港的憲制問題；另一事則關於「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不存在箝制學生言論自由、干預大學學術自主或院校自主，稱「不需要混淆視聽」。
王永平：自由有底線 教大學生會長：討論衍生變革
前公務員事務局長王永平於報章撰文，指在法治社會，任何自由，包括言論自由都受到法律明文規定的限制，如損害他人聲譽的言論或構成誹謗罪。他指除了法律規限外，言論自由的另一條底線是當時社會接受的道德標準，如一般人認為幸災樂禍的言論是不道德的。
《明報》9月9日的社評亦指言論空間有法律道德底線，社評以美國哈佛大學取消最少10名在facebook群組發表種族歧視、大屠殺等冒犯言論及相片的新生入學資格為例，指言論自由亦有不能踰越的底線，同樣道理亦應適用於香港校園的民主牆。
教大學生會長黎曉晴9月11日出席港台節目時則表示，違法便不能討論是奇怪的想法，因社會變革是由討論衍生，並舉例指以前奉行帝制，現今則實施《基本法》，指法律是從討論中改變的，不容許討論，社會便沒進步。中大學生會外務副會長朱安妮在同一節目表示，大學是思想自由的地方，如同性婚姻一類的不合法爭議議題，亦應可以討論。—綜合《明報》報道
■知識增益
民主牆功能
我覺得港獨大字報在言論自由範圍之內，但如果不是大字報，是大規模的宣傳，又是另一回事。
你想想，若相反，校方在校園貼大量宣傳國慶、熱烈慶祝十九大，你也可能會鬧。
雖說一切都是宣傳，但大字報應該是表達看法，有分析，不只是口號。民主牆這樣用便好怪，如果變成口號對口號，或政治宣傳，鬥大鬥多，也不是民主牆原本應發揮的功能。
—1987年中大學生會副會長蔡耀昌
不論是貼「拒絕沉淪 唯有獨立」還是「#CUSU IS NOT CU」，兩方都心知肚明是示威的手法。
現時資訊發達，大家會用facebook，民主牆的重要低了很多，這個場地意義改變了，變成政治角力的地方，不斷貼口號，其實是抗議的行為。
—2015年中大學生會長王澄烽
◆美國大學言論自由爭議
哈佛
新生發布冒犯內容遭開除
美國哈佛大學2017年6月有新生在facebook私人群組分享「嘲弄性侵、大屠殺和兒童死亡」的言論和相片，更嘲笑某種族或族群，被大學職員發現及要求他們解釋。校方其後取消最少10名涉事新生的入學資格。根據哈佛入學規定，若學生行為令人質疑他的誠實、成熟程度或品格，校方有權取消他們的資格。
芝大
發聲明保護辯論自由
美國近年重燃「政治正確」爭議，愈來愈多大學生以反種族歧視或性別歧視為由，壓制不受自由派歡迎的觀點或疑似歧視的言論。芝加哥大學2015年1月發聲明闡述立場，指校方只會在言論涉及違法、誹謗或構成真實威脅的情况下介入，強調大學成員可批評自己拒絕或厭惡的觀點及其講者，惟不應阻擋或干預他人表達的自由，校方亦須保護辯論或商議自由。
聲明引起美國學界廣泛迴響，普林斯頓大學、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和美利堅大學等多間知名高等學府先後決定採用。領導起草聲明的法學系講座教授Geoffrey R. Stone表示，大學底線在於「即使對於最令人討厭、齷齪、冒犯、不忠實的言論來說(大學)也必須是安全地方」。
◆民主牆言論自由風波(見圖)
■模擬試題及答題指引
資料回應題
1. 根據資料，大學民主牆出現爭議言論一事上，指出及說明持份者的衝突。
參考答案
◇持份者：
香港特區政府 v.s. 大學學生會
◇衝突點：
應否限制民主牆的言論、言論自由的限制何在
．港府：特首林鄭月娥表示，言論自由非全沒限制，校方應處理，社會各界人士亦需合力糾正這種濫用言論自由的行為
．大學學生會：13間大專院校學生會的聯合聲明強調，大學校園是思想及意見交流的地方，社會變革往往是由討論衍生，不應因言論不符現行法律而禁止討論。民主牆容許學生暢所欲言，且《基本法》亦保障學生有言論自由
延伸回應題
2. 有指「大學應限制校園公開平台上的言論」，你同意嗎？試參考資料及就你所知，解釋你的看法。
解題
? 宜先簡單定義「公開平台」，即由學生發表，但公眾都可觸及的言論平台，如民主牆或公開論壇
? 宜思考「大學」以至「大學教育」的意義和教育方針，從而思考大學應否限制校園公開平台上的言論
．可引用最近的事件，指出一些具爭議的言論例子，例如涉及港獨或冒犯他人的言論。不過根據提問，「言論」包括但並不限於港獨言論
參考答案
◇同意
．保護學生免犯法：言論自由也有法律限制，如損害他人聲譽的言論或構成誹謗罪，校方先對校園公開平台上的言論設限，能保護學生免犯法
．防止影響其他學生：校園有不少年紀尚輕、未有足夠批判思維的學生，公開平台的言論或影響他們的道德價值觀，如誤以為冒犯他人的言論是正確的。學校是教育下一代的場所，限制言論可避免不正確的風氣在校內散播，亦可阻止歧視小眾學生的言論出現，保障該些學生以外，亦能避免不同學生對立
．維護院校自主：除了學生，公眾亦可觸及公開平台的言論，爭議言論會引發社會討論及傳媒報道，並引來各界介入校政。例如民主牆風波中，有議員聯署要求學校作出某種處理手法，先設限可保障校政不受干預
◇不同意
．損校內言論自由：大學是主張思想及言論自由的地方，公開平台應允許學生對不同議題表達意見，引發討論。限制言論會令學生不敢發表可能招惹批評的意見，長遠更可能對表達意見態度消極，影響社會及政治參與
．限制界線難定：社會各界對各類議題未有足夠共識，如從法律原則看，討論港獨是否違法仍有爭議；以道德原則看，亦難以具體說明何謂冒犯，使學生無所適從，甚至可能不知就裏犯禁
．引起校內對立：校方若對公開平台的言論設限，意味會審核所有學生發表的言論，或列出各種不能發布的言論，過程中容易和學生衝突。如這次就校園出現港獨或冒犯他人的言論，就觸發學生會和校方的分歧
顧問老師：古俊彥老師
[通通識 第468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