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六四與非鄧化

[2018.06.05] 發表
1989年5月,北京戒嚴第3天,在天安門前可見到要求鄧小平、李鵬下台的橫幅。(網上圖片)

29年過去,平反六四仍是一個夢。在中共現行體制下,不要說平反六四,即使是重新審視六四的處理決定,馬上碰到的棘手難題就是對鄧小平的評價問題。

毛澤東曾經自評一生做了兩件大事:一是創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二是發動了文化大革命。他死後,第一件事繼續受當局褒揚,第二件事則遭徹底否定。如果要評價鄧小平的一生,也可以說他做了兩件大事,一件是推動改革開放;另一件事就是六四開槍鎮壓。前一件事幾無爭議,後一件事則成為中共的包袱,一直背到現在。

鄧小平維護六四決定中共體制

鄧小平對自己的政治遺產是什麼顯然也心中有數,他1992年南巡講話中就曾說,「不堅持社會主義,不改革開放,不發展經濟,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條。」多年來,內地官方和傳媒經常有意無意地省略了第一句「不堅持社會主義」,令人誤會他的南巡講話只是為保衛改革開放,其實也是維護自己的六四決定。

最新披露鄧小平的南巡講話還有這樣一段話:「雖然一些國家出現嚴重曲折,社會主義好像被削弱了……不要驚慌失措,不要認為馬克思主義就消失了,沒用了,失敗了。哪有這回事!」「我堅信,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這段由鄧小平次女鄧楠披露的「新南巡講話」,更明確地顯示出鄧小平對自己維護中共體制的堅持,在大部分「紅二代」眼中,六四開槍的決定,挽救了中共政權免於崩潰。毛澤東晚年,當他發現鄧小平有意翻文革之案,就堅決將其第二度打倒;同樣,鄧小平晚年,對被指有意改變六四結論的楊尚昆、楊白冰昆仲,也毅然解除軍權。

近年,內地不時有「非鄧化」的議論,弔詭的是,目前中國要求重新檢視八九六四決策的呼聲既來自維權民運界,也來自左派,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孔慶東就是代表人物之一,他六四時曾經是北京高自聯領導成員,但很快就退出,所以並未成為被通緝的學生領袖。不過,近年來每逢六四,他都在微博發帖質疑鄧小平當年開槍的決定,引用的當然是毛澤東的名言:「凡是鎮壓學生運動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孫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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