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周報：抗日空軍：不愛是愛

[2020.01.08] 發表

【明報專訊】記者：上尉，你的名字「大飛」改得真好，難怪可以翱翔空中抗敵。當陸軍陷入苦戰，中國空軍的勝利為人們帶來很大的安慰。

張大飛：大飛不是我的本名。父親於滿洲國擔任警察局長，但因經常放走抗日分子，慘被日本人活活燒死。我們一家四散逃亡，我改名張大非。後來報讀軍校，再次改名。

記者：聽說你常寫信給一個女生。

張大飛：(臉紅，從口袋抽出一封信)對，我們已通信6年，那是唯一的家書。

記者：你一定經常翻看這封信，信紙都褪色了。你們通信會說什麼？

張大飛：她文筆很好，這封信她寫「你說那天夜裏回航，從雲堆中出來，驀地看到月亮又大又亮就在眼前，飛機似乎要撞上去了。如果你真的撞上了月亮，李白都要妒忌你了」。是否很浪漫？

記者：那你浪漫嗎？

張大飛：(黯然)不浪漫。我有次寫信告訴她，於空中搜索敵人蹤迹時，雲縫中突然出現日本戰機，我若不開槍，就死定了。至今，我仍忘不了墜機中的臉。

記者：一眼就看出你喜歡那女生。有表白嗎？

張大飛：試過，但很後悔。以我必死之身，怎能說「我愛你」？我們只能是兄妹。我生前死後，只盼她一生幸福。

《歷史周報》編按：張大飛受訪後數天，魂斷半空，終年26歲。他口中的女生是數十年後譽為「台灣文學之母」的齊邦媛。

■數字×歷史 3年零8個月

佳節發生悲劇，感覺份外淒慘。1941年12月25日，港督楊慕琦向日軍投降，稱為「黑色聖誕」。百年老校聖士提反書院當時被徵用為臨時軍事醫院，日軍硬闖並屠殺傷兵、醫護與教職員，更將書院改為集中營。熬過3年零8個月，香港才得以光復。

■中國人救猶太人

二戰期間，身陷困境的還有猶太人。德國納粹領袖希特勒大肆屠殺猶太人，當時中華民國駐維也納外交官何鳳山不顧上司反對，向數以千計的猶太人發簽證，助他們逃離歐洲。儘管仕途從此受阻，但他說：「看到猶太人的厄運，深感同情是很自然的，幫助他們也是應當的。」

文：蔡康琪

插畫：公孫蔣

[語文同樂第4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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