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化談：古今救夫
【明報專訊】有種愛情，叫李文足與王全璋。
常為弱勢辯護的內地維權律師王全璋2015年夏天突然失蹤，後被控「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詳見「知多點」)，拖延至今年初法院秘密審訊，判處監禁4年半。春去秋來，李文足(圖a中)未曾見丈夫一面，親友屢受滋擾，但她仍然堅定為夫奔走，尋求聲援。二千年前的漢朝，同樣勇敢的蔡文姬亦為丈夫力挽狂瀾。
■古文節錄
祀為屯田都尉，犯法當死，文姬詣曹操請之……及文姬進，蓬首徒行，叩頭請罪，音辭清辯，旨甚酸哀，眾皆為改容。操曰：「誠實相矜，然文狀已去，柰(奈)何？」文姬曰：「明公廄馬萬匹，虎士成林，何惜疾足一騎，而不濟垂死之命乎！」操感其言，乃追原祀罪。
——《後漢書·列女傳》(節錄)
■文化點
才女蔡琰(蔡文姬)身為東漢文學家蔡邕之女，精通音律，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可惜三次婚姻都觸礁：首任丈夫早逝，她返回娘家後不久被擄，成為南匈奴左賢王之妾，誕下兩子。與蔡邕相熟的曹操得知她的下落後，便重金贖回對方，並安排她嫁予官員董祀，但董祀後來因犯法而判處死刑。
蔡文姬向曹操求情時，披頭散髮，伏身跪拜請罪，言辭清晰，面容哀傷，聞者皆不忍。曹操說：「確實值得同情，但判刑文書已送走，又可以怎辦呢？」她回應：「您的馬廄養馬萬匹，高手如林，為何要不捨一匹快馬，而不救垂危的生命？」言語打動了曹操，他派人追回判刑書，赦免董祀的罪。
■做一做
◆1 試解釋文句的粗體詞。
(A) 文姬詣曹操請之
詣：_________
(B) 何惜疾足一騎
惜：_________
(C) 而不濟垂死之命乎
濟：_________
◆2 孟子勸梁惠王：「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這句話可以形容哪名人物？
(A) 蔡文姬
(B) 曹操
(C) 董祀
(D) 蔡邕
◆3 「蓬首徒行，叩頭請罪，音辭清辯」運用了什麼描寫手法？
① 行動描寫
② 間接描寫
③ 肖像描寫
(A) ①②
(B) ②③
(C) ①③
(D) 以上皆是
(參考答案見另文)
■知多點
什麼是「709大抓捕」？
2015年7月9日開始，公安突然大規模拘捕數百名維權律師、民間維權人士，以及其家屬等，部分人更失蹤，失去人身自由。律師王宇、江天勇、李和平等被控「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他們稱還押期間遭到虐待，身心受損。在正式審訊前，「709案最後一人」王全璋已還押3年半，其間未曾獲面見家人及家人聘請的律師。
什麼是「維權律師」？
亦稱人權律師，透過法律維護所有內地公民，包括低下階層、異見者、宗教分子等，主張每人都享有同等的公共利益與權利。
李文足與王全璋
「他很善良，嫁他一定是沒錯的，只是不知道要付出的代價那麼大，路途那麼艱險。」李文足最初並不理解丈夫王全璋的工作，生子後曾問他，可否因為孩子而盡量避免風險。王全璋說：「如果我不去幫他們(弱勢人士)，其他人又不去幫，誰來幫他們呢？」丈夫被捕後，李文足長年忍受家門外的流氓或「大媽」滋擾、28次上訪北京最高法院、削髮明志，與國保拉鋸衝突成為日常。至今，李文足一邊照顧兒子，一邊繼續爭取釋放丈夫。
■延伸思考
1. 若你是李文足，為了保護兒子、親友，會否選擇噤聲？
2. 你認為香港仍有「免於恐懼的自由」嗎？
文：蔡康琪
圖：法新社、資料圖片
[語文同樂 第36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