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投稿學生：李駿耀(棉紡會中學，中五)
天虹老師：
過去一年間，你教曉我很多很多對我幫助很大的東西，我想我也該稱呼你作天虹老師了。一年前我還是個予人印象不好、額頭像刻了「我是壞學生」的學生，但你用人生歷練、學習經驗和待人處事的經驗來改變我，使我成為現在看起來「比較順眼」的人。
首先，我要多謝你無數次來電與我促膝長談，在社交媒體轉發很多中學生接觸不了的學術文章給我，詳細地告訴我有何缺點。你又曾帶我去認識許多厲害的大哥哥、大姐姐，對我有非一般的耐性。我有時會想為什麼自己這麼幸運，能夠認識到你。
你平日總是毫無保留地告訴我關於你一切的經驗，不管事情是好或壞，你都會好好跟我分析，讓我能從中汲取教訓。如上次行山時，我一時貪玩跳過3米深的大渠，結果當然是受傷了。你狠狠地罵了我一頓，說我個性貪玩、愛嘗試，但不能什麼都去試，若遇上更大危險可能會受重傷。這教曉我凡事要三思，做事要停下來想一想。此事過後，我自知問題所在，會好好思考後果才做，這是你過去一年對我的影響。
你永遠笑容滿面，總是能夠感動失意失落的我。我覺得你很像多啦A夢，經常幫我這個問題多多的「大雄」解決疑難。請容許我在此說：我是你的忠實擁躉！
今天我真的受教了，自覺進步多了。我希望能一直做你的忠實擁躉，被你教導。多謝你，天虹老師！
駿耀
【文章經編輯刪節】
■啟導站
書信之難
書信是很多大作家生前或死後都被視作寶藏出版的文體，例如卡夫卡《給菲莉絲的情書》、海明威的書信集。而我總是認為這種文體比散文更難駕馭。
散文的對象沒有特定，下筆時不需考慮語氣或尊卑。但書信不同，在寫信的時候，我們總會想像一位收信的對象，措詞、感情會因着寫信人與收信人的關係而有不同程度的傾注。
同學的收信對象刻印得非常清晰，主要是因為他不斷重複收信對象的名字。開首的一句「我想我也該稱呼你作天虹老師了」，便展開了幾百字答謝的內容，這也是以學生的身分寫信給老師，最常見的套路。隨手翻開著名詩人里爾克的《給青年詩人的信》，我們不知青年詩人是誰，但透過里爾克對他的建議、批評或讚賞，我們竟可得到一個立體的形象：那人大概是缺乏信心，常感迷惘，但很樂意跟里爾克交流的。
至於天虹老師呢？我們大概知道他是個很熱心把年輕人從邊緣位置拉回「正常」軌道的老師，很有耐心，而且小心翼翼，愛惜生命。就此，同學塑造天虹老師的形象的任務是成功的，但卻稍嫌刻板。(想想看，那不是所有老師的共同特質嗎？天虹老師有更獨特的形象嗎？)另一處值得留意的是同學很懂得利用他和老師的互動來構成感謝的內容，如此老師的影響便立體、實在得多。但我會想知道更多是，同學除了一面倒認同老師的教導外，還有其他想法嗎？一如里爾克回信時把很多自己的意念傾注給青年詩人，這樣我們便不只看到老師的形象，更可知道為什麼同學選擇成為「比較順眼的人」，而不繼續當「壞學生」了。
■文評人
何杏園
《字花》編輯。很有限的時間寫小說更有限的時間寫詩，曾獲中文文學創作獎和城市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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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
．＿＿＿＿的一天
．如果可以新增一條校規，你會新增什麼？
．自訂題目
文字整理：陳綺雯
圖：資料圖片
[語文同樂 第26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