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航行紀錄證中國漁民居永興島 英美百年前航海資料 均指西沙群島屬中國

德軍航行紀錄證中國漁民居永興島
英美百年前航海資料均指西沙群島屬中國

[2016.03.20] 發表

1881年，德國海軍派出一艘軍艦，前往西沙群島的永興島(Woody Island)等島礁搜尋一艘失蹤船隻。這次航行的紀綠最近曝光，或者可以為最近一場國際大爭執提供重要歷史依據。明報記者陳志強報道

南中國海局勢近年一直緊繃，2月中，美國指摘中國在西沙永興島(Woody Island)上部署防空導彈。本月初，美軍航空母艦「斯坦尼斯號」(USS John C.Stennis)戰鬥群，加上數艘驅逐艦和巡洋艦由西太平洋駛入南中國海。另一方面，位於荷蘭海牙的國際常設仲裁法庭(Permanent Court of Arbitration)很可能在未來數個月就菲律賓的投訴作出判決。在海牙仲裁法庭申訴中一個主要焦點是南海島礁在天然狀態下不能住人，中國就算擁有主權，在領海與經濟專屬區劃分上，也受到重大限制。

但本報翻查文獻，發現德國海軍在1881年的資料顯示，永興島與西沙其他島嶼，都曾有中國漁民在當地生活與作業。在1881年，中國漁民通過挖井以及蓄水池等方法，獲得飲用水，也就是說，各島嶼還處於自然狀態時，便可以長時間住人，反駁了這些島礁在自然狀態下不可住人的論調，也無意間為這場爭論提供重要線索。

文獻顯示，1876年入列、安裝了蒸汽發動機的德國海軍軍艦芙瑞婭號(SMS Freya)曾經在中國海岸以及西太平洋執行任務。1881年3月，芙瑞婭號從香港出發，經中國海南島，前往西沙群島(德Paracel Iseln)，尋找失蹤的德國蒸汽輪船Madagascar號。其航行紀錄在德國柏林1881年版的《水道學與航海氣象學年鑑》(Annalen der Hydrographie und Maritimen Meteorologie)(以下簡稱1881年年鑑)中刊登。

西方航海家所製定的航海紀錄一般只記載島嶼礁石的坐標，水流風向，什麼地方可以停泊避風，水域水深水淺等與航海相關的資料，不一定記載什麼人在島嶼上居住或是什麼人在海上作業。但德國軍艦這次是尋找失蹤船隻，不得不查問島上漁民，故此這些紀錄包含了大量中國漁民在西沙生活與作業的資料。

芙瑞婭號在4月3日正午抵達西沙群島北端的暗礁，當晚抵達宣德群島(Amphitrite Group)的趙述島(Tree Island)。

芙瑞婭號其後首先探索永興島(Woody Island)。根據其記載，永興島被樹木所覆蓋，環繞周圍的珊瑚礁提供防波堤的作用。芙瑞婭號在島上遇到7名中國人，他們是來自海南島的漁民(德文：sieben Chinesen, Fischer aus Hainan)。中國漁民在永興島西南端修建了一批木屋(德文：Hutten)以及曬魚乾的棚架。德國海軍通過導航人兼翻譯，本身也是來自海南島的「阿順」(A. Sooh，音譯)了解情況，發現其中一名漁民到來這島已經有30年。其他漁民從事這一業務也有多年時間，每年逗留大概6、7個月。(1881年年鑑第414頁)芙瑞婭號向他們查詢失蹤德船Madagascar號的蹤影，但這些中國漁民都說，沒有見過Madagascar號，也不知道其殘骸在哪裏。

德國海軍又探索漁民的食水來源。在木屋附近不遠處，向島嶼的內陸步行大概50步，看到直徑大概為一公尺的水井，顯然中國漁民靠這一水源生存。但船上德國醫生勸諭歐洲人非必要時不要飲用，認為水質受到嚴重污染(1881年年鑑第414頁)。

芙瑞婭號的紀綠也顯示，永興島旁邊的趙述島(Tree Island)有一個漁港，是中國漁民聚集之處(德文：eine Station der chinesischen Fischer)，有為數不少的中式漁船(Dschunken)停泊。島上椰子樹旁有一口水井，島上也有一個蓄水池(1881年年鑑第483頁)。

根據現代勘探，趙述島屬於「七連嶼」中最大的島嶼。芙瑞婭號1881年觀察到趙述島東南有三個島嶼，北島、中島、與南島。其中南島的東北面也有一個漁港，是「中國漁船聚集地」(德文：Hauptstation der chinesischen Fischer)，有大量漁船停泊。漁民在島上設有一個蓄水池，但德國航海人沒有看見水井。(1881年年鑑第484頁)

芙瑞婭號在東島(Lincoln Island)之上也發現中國漁民，漁民所修築的木屋，以及漁民所挖的水井，據說水質比永興島還要好，並遇上一艘「大型中國漁船」(德文：grossere chinesische Fischer-Dschunke)(1881年年鑑第485頁)。

芙瑞婭號的紀錄完全沒有提過越南或是菲律賓漁民在這些島礁與水域中出現。另外，英美百年前航海資料，均指西沙群島屬中國(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