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讚布拉德利報人典範
不畏強權 政界傳媒中人紛致敬

[2014.10.23] 發表
Ben Bradlee 1921-2014
1973年4月,《華盛頓郵報》老闆凱瑟琳(左起),記者伯恩斯坦、伍德沃德,執行總編輯西蒙斯(Howard Simons)及總編輯布拉德利,在辦公室一起商討水門案的報道篇幅。(網上圖片)
1974年8月8日,《華郵》總編輯布拉德利(圖)檢視即將出街、報道總統尼克遜將辭職的頭版新聞。(華郵)
約翰甘迺迪夫婦與布拉德利夫婦份屬鄰居兼好友,後來甘迺迪(右一)入主白宮,1963年5月在白宮招待布拉德利(左一)與第二任太太(左三)到訪。 (網上圖片)

【綜合報道】指導及支持水門案調查報道的美國《華盛頓郵報》前總編輯布拉德利周二逝世,享年93歲。他執掌《華郵》26年間,最著名的是在1972年水門事件中,指導及力挺兩名年輕記者鍥而不捨追查,最終將總統尼克遜拉下台;另外他毋懼政府,堅持公開涉及越戰的政府「五角大樓文件」,成為不畏強權勇於揭示真相的典範,並成功將《華郵》由一份艱苦經營的地方報章轉型為美國最具影響力大報之一。美國政界和傳媒重量級人物紛紛向他致敬,總統奧巴馬讚揚他是一代報人典範。

布拉德利(Ben Bradlee)周二(21日)在首都華盛頓的家中自然辭世,他一手培育的《華盛頓郵報》以「傳奇編輯改造華郵」為題發表報道,並在社評讚揚他是《華郵》的設計師及建築師,稱讚他對真相鍥而不捨的精神對新聞界的啟發。

布拉德利1968年至1991年擔任《華郵》總編輯,任內不畏權貴,力挺旗下記者披露真相。在他領導下,《華郵》最輝煌一役是1972年水門事件。年輕記者伍德沃德(Bob Woodward)及伯恩斯坦(Carl Bernstein)據政府內部線人「深喉」提供線索,鍥而不捨調查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總部遭爆竊事件,最終揭發白宮涉案,共和黨籍總統尼克遜最後被迫辭職。事件拍成電影《驚天大陰謀》(All the President's Men)後更深入民心,啟發一整代傳媒同業。

信任記者 代擋官員施壓

《華郵》28個月內刊登約400篇與水門事件相關的報道,布拉德利一直在背後運籌帷幄。他對兩名年輕記者的信心更是關鍵。伍德沃德憶述:「他會給予鼓舞及刺激,但總不會過火。」他讚揚布拉德利是「偉大的總編輯,甚至可能是20世紀最偉大的總編輯。」

布拉德利憶述,他最初聽到水門爆竊案便覺得事有蹊蹺,所以一直鼓勵伍德沃德他們追查。他2005年曾被問及兩名年輕記者沒有具名消息,為何他仍然相信他們,他說:「沒有人告訴我他們是錯的,也沒有人證明他們是錯的,所以他們沒錯。」「深喉」身分至2005年曝光,實為聯邦調查局副局長費爾特(Mark Felt)。

對旗下記者的信任正是令《華郵》上下一心的因由。當政府官員致電投訴報道時,布拉德利為記者擋駕,他只會對記者說:「只要正確便可。」在他治下,《華郵》得了18個普立茲獎。當然《華郵》也有錯誤時候,一篇獲普立茲獎的報道1981年被揭造假,歸還獎項。

挑戰禁令揭越戰真相

布拉德利任內一直獲得《華郵》老闆凱瑟琳格雷厄姆(Katharine Graham)全力支持,兩人關係亦令人津津樂道,更盛傳兩人互相愛慕,但一直未有發展。

凱瑟琳的丈夫格雷厄姆(Philip Graham)跟布拉德利是好友,格雷厄姆1963年自殺後,凱瑟琳肩負打理家族生意之責,《華郵》當時每年虧損100萬美元,她1965年建議邀請布拉德利回《華郵》出任副執行總編輯,兩人此後合作無間。《紐約時報》1971年刊登五角大樓機密文件,揭示美國如何捲入越戰,未幾便遭法庭頒令禁制,布拉德利沒多久也收到有關文件,在凱瑟琳力挺下在《華郵》刊登,並聯同《紐時》入稟法院挑戰禁令勝訴。

「新聞事業攸關民主發展」

布拉德利1991年辭任總編輯,改任《華郵》副主席,去年獲總統自由勳章。他近年健康轉差,其妻9月透露他患上腦退化症。布拉德利去世後,奧巴馬發表聲明讚揚他是「真正報人」,將《華郵》轉型為美國最出色的報章之一,並說:「對布拉德利來說,新聞不止是一項專業,也是對我國民主至關重要的公益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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