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戶重臨 推高估值
挾空倉成為1月底美國股市焦點，Reddit一個討論區WallStreetBets掀起熱潮，焦點股份是GameStop。由1月初18.84美元最高上升至1月28日的483美元，升幅2464%；以我所見，場外交易曾見513美元，以至計算升幅2623% ! 我在去年第四季時間曾經預測股市會瘋狂，但未曾想到半年間已經見到。
在GameStop成為挾倉高潮之前，空倉回補已經成為近月市場重點，羅素1000指數50隻最多沽空股份表現優於大市。沽空比率最高的是羅素2000能源股(11%)、納斯達克醫療保健股指數(6%)，標普500可選擇消費股指數(2.5%)都有好表現。今年羅素2000能源股指數升37%，納斯達克醫療保健股指數升超過8%，標普500可選擇消費股指數升5%。沽空比率高企造成挾空倉，50隻空倉最高股份的10天升幅創下紀錄。
空倉回補本來不特別，尤其是在盈利公布季節。環境因素也有助這三個指數的挾倉：油價已經上升 ；美政府又會降低醫療保健合資格年齡，增加醫療保健公司營業收入；美國個人儲蓄率達12.9%，比20年平均數高出1倍，使到美國人有更多閒錢消費。
GameStop事件反映散戶重新入市
但GameStop不同之處是散戶熱烈參與，有人會認為這是散戶抬頭打擊空倉，有人會認為這是投機氣氛熾熱，使到一些應該破產的股份竟然大升特升。其實一件事情的發生，什麼因素都可能共同存在。不要忽略的是挾空倉根本就是華爾街的常有現象，和投機氣氛或散戶參與沒有一定關係。事實上，挾空倉不只是散戶的遊戲，反而大戶經常介入。不過，今次GamesStop及連帶股份的挾倉卻是有一定的新意義──散戶重新入市。
環球散戶積極參與股市愈來愈影響市場走勢。根據瑞士聯合資料，美國散戶買賣佔總成交20% ，高於2010年時候兩倍；散戶佔場外買賣更加升至48% ，2019年時候是35%。美國家庭現在佔57萬億美元市值的美國股市36%，即21萬億美元；加上互惠基金和ETF等於市場的63 %(36萬億美元)；對冲基金只佔有3%，所以散戶比對冲基金高出12倍。
自從科網股泡沫爆破後，散戶沉寂20年，但由2020年重新活躍。摩根大通前策略師Tom Lee認為散戶入市是時代轉變，新時代已經來臨，最大轉變是估值會更高昂，可以見到市盈率30倍。Tom Lee近年一直看好，也一直看到對 。他的觀點有大局觀念，很值得參考。
在今年之始，我也曾分析股市進入新時代，這個新時代觀念是基於新投資主題出現，新政治經濟環境，新投資觀念和「新」參與者，引號這個新字其實也有舊的成分。我曾經親身經歷過2000年科網股泡沫的起落，現在看來真是好像一幕幕的歷史重演。當然，我經常說歷史不會重複，只會人令到歷史重複。
最近發生的一切一切和當年很多事都很有相像之處。但要明白的是，歷史永遠有延續轉變兩個部分，有些地方是延續的是重複的，但肯定亦有創新之處。率由舊章不是好辦法。 2000年時候有的雅虎討論區、Motley Fool；現在有Reddit、Motley Fool仍在。當年有Janus，現在有ARK；當年有Qualcomm，現在有Tesla。當年美國散戶蜂擁入市，現在也如出一轍。不過亦有很不同之處：當年是經紀行，現在是網上交易；相同之處是交易更加普及和廉宜。現在投資知識及技術更加普及，投資者水平相對提高。印象中當年投資者接受建制，現在散戶多了反華爾街的價值觀。
有趣的是當年對冲基金好像是華爾街建制的對立面，但現在對冲基金已成為建制，成為散戶攻擊點，挾空倉便成為打爆對冲基金的口號。
羔羊變屠龍者 散戶仍有局限
所謂時移世易，價值觀念也不斷改變，散戶由大戶的羔羊轉為屠龍者。這一代散戶的資訊及勇敢/暴力傾向比當年更進一步。近年散戶入市成績一點都不比機構投資者差。散戶喜愛得士拿，結果非常之對。他們在2020年3月大跌市之後蜂擁入市，結果也是很對，表現比較很多專業投資者好很多。
我從來都不喜歡和群眾作對，正如毛主席所說群眾永遠是對的，當然錯的時候就不是群眾了。面對新時代，我們要有新心態，但也不要誇大散戶的影響，也要明白他們的局限性。我在2月2日讀者會談室說「大哥們告訴WallStreetBets究竟誰在話事」。
當日GameStop裂口下瀉，由225美元跌至2月5日的51.09美元，不知風險在高位加入挾空倉的可以損失慘重。
李順威shunwailee@hotmai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