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點對點：文化新三樣出海
【明報專訊】《哪吒2》的成功，連同2024年掀起全球熱潮的電玩遊戲《黑神話：悟空》，為近年熱議的「中國文化『出海』」再添註腳。文化輸出彰顯國家軟實力和文化影響力，「包餃子、打太極、說漢語」在今天已被笑稱是中國文化輸出的「老三樣」，那「新三樣」是什麼？具官方背景的孔子學院在歐美多國遭抵制之時，中國的文化「走出去」已悄然轉道。
■文化軟實力Q&A
Q：什麼是「文化出海」？
A：文化出海或文化輸出，當中的「文化」可以是文學作品、音樂、動漫、影視作品和遊戲等，也可以是無形的生活和飲食習慣，乃至思想及價值觀。文化出海又稱「文化走出去」，與文化輸出(cultural export)意思相近，但後者有強勢文化的意思，即一方運用其強大影響力改變地方的文化特色。過於強勢的文化輸出被指造成「文化入侵」。文化出海則較強調文化交流、互動和融合，文化出海及文化輸出均能創造經濟效益，包括吸引旅客和文創產品收益。
Q：「新三樣」是什麼？
A：「新三樣」指2023年前後崛起的網劇(微短劇、網絡影視劇)、網絡文學、網絡遊戲。「新三樣」近年於海外市場迅速發展，《人民日報》的評論指出，這些文化產品打破文化隔閡，融入外國受眾的日常生活及消費習慣，催生出新的文化傳播方式。海外受眾從中可看到中國文化標誌、歷史符號，也能潛移默化感受中華文化的精神特質、文明核心，以及產品背後精良的製作水平和創新能力。
1. 網劇
微短劇即主要以手機觀看、每集只有約一分鐘的劇集。《人民日報》2025年4月的評論引述數據指出，中國微短劇海外應用程式已突破300個，全球累計下載量逾4.7億次，覆蓋200多個國家和地區。
針對英語市場的內地微短劇平台ReelShort，推出Fated to my Forbidden Alpha、The Double Life of My Billionaire Husband(圖二，左圖)等電視劇，吸引大批觀眾付費追看，更向海外輸出「霸道總裁」的故事及形象。
另一平台DramaBox也發展凌厲，截至2024年10月，上架的微短劇超過1000部，累計註冊用戶達9000萬。據美國移動應用數據分析公司Sensor Tower，2025年第一季全球短劇應用程式內購收入接近7億美元，是2024年第一季的4倍左右。
2. 網絡遊戲
據《2024年中國遊戲出海研究報告》，2024年中國自主研發遊戲在海外市場的銷售收入達185.57億美元，同比增長約14%。「遊戲科學」開發和發行的首款國產「3A遊戲」(高成本、高規模、高質量)《黑神話：悟空》(圖一)2024年8月推出，成為全球熱話，上架首三天全球銷量逾1000萬套，遊戲應用大量動作捕捉技術，還原角色逼真的神態和流暢的動作。蘇州大學傳媒學院副教授許靜波表示，《黑神話：悟空》展現的東方美學及中國神話故事，以及暢快淋漓的遊戲體驗，讓外國人感受到中國文化的多元和精彩。2025年8月遊戲科學公布黑神話系列第二部的預告片，名為《黑神話：鍾馗》，改編自中國民間傳說「鍾馗捉鬼」。
不過，中國遊戲企業在開拓海外業務時，面臨全球政治與經濟波動、文化差異過大、法律法規和政策限制等挑戰。如《黑神話：悟空》在國際知名遊戲評測網如IGN、Screen Rant上，有評論指出該遊戲角色設定不尊重女性。
3. 網絡文學
中國網絡文學(網文)發展超過20年。據《2024中國網絡文學出海趨勢報告》，2023年中國網文行業海外市場營收規模達43.5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約7%。報告指出，人工智能、AI翻譯有望助中國網文「一鍵出海」。
近年針對不同語言市場的網文應用程式紛紛出現，除了主打英語市場的Dreame和GoodNovel，還有面向拉美西班牙語市場、東南亞和中東市場，乃至俄語的網文應用程式。
騰訊旗下閱文集團的「起點國際」(WebNovel)截至2024年11月底已有約6000部網文翻譯作品，平台也吸引數十萬海外作家進駐，包括喜歡中國網文的英國「90後」作家JKSManga，其作品My Vampire System於網絡平台的閱讀點擊量逾8300萬，更曾被改編成漫畫。
網絡文學提供了大量IP(知識產權)資源。近年在海外引起迴響的電視劇不少改編自大熱網文，例如《慶餘年》(圖三)、《蒼蘭訣》等。《與鳳行》(原著《本王在此》)更被翻譯成16種語言，在全球180個國家與地區播出。
中國軟實力升至全球第二
中國文化出海有助提升國家形象和國民自信，國家軟實力和競爭力亦相應提高。英國金融管理顧問公司「品牌金融」(Brand Finance)2025年2月發布《2025年全球軟實力指數》，中國的軟實力排名從2024年的第三升至第二。報告表示，中國軟實力增加受益於中國推動「一帶一路」倡議、加強可持續發展、內地品牌影響力持續增強等。
■知識增益
「文化走出去」國家戰略
「引進來」和「走出去」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兩個重要概念，初期以企業為主。「文化走出去」於2002年的「十六大」會議確定為國家戰略。《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與「十四五規劃」(2021至2025年)明言目標2035年中國建成「文化強國」。十四五規劃包括加強文物保育利用、建設國家文化公園及完善非物質遺產保護傳承體系等，並明確支持香港發展成中外文化藝術交流中心。
■模擬試題
(1)參考資料，解釋影響國家或地區軟實力的兩項因素。(4分)
(2a)指出中國近年文化產業的兩項成就。(2分)
(2b)承上題，上述中國文化產業的成就，如何展現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根據資料及就你所知，解釋你的答案。(6分)
顧問教師：陳志華
■參考答案
(1)影響國家或地區軟實力的因素包括文化吸引力，如文化產業的發展策略。資料提及中國近年發展文化出海「新三樣」，即網絡遊戲、網絡文學及網劇，這些文化產品於海外大受歡迎，有助文化輸出，增加中國的文化軟實力。
影響國家或地區軟實力的因素亦包括國家形象，而國家形象受多項因素影響，如外交政策、可持續發展程度、國家的歷史文化及人民的素質等。以資料提及的調查報告為例，中國軟實力增加受益於中國近年加強可持續發展，以及內地品牌影響力持續增強等，有利提升國家形象，並增進國家的軟實力。
(2a)中國近年文化產業的成就包括網絡遊戲及電影文化兩大方面，國產遊戲及國產動畫電影廣受全球歡迎，如資料提及的電子遊戲《黑神話：悟空》成為全球熱話，銷量高企，深受全球玩家歡迎；電影《哪吒2》打破多項票房紀錄，包括登上全球動畫電影票房榜首，於全球多國上映等。兩者都是中國近年在全球化下的文化產業成就。
(2b)近年中國文化產業的成就，展現中國文化軟實力及科技硬實力的進步及影響力，反映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
展現文化軟實力
首先，國產網絡遊戲及國產動畫電影的興起，有助對外傳揚中華文化，吸引更多人關注中國的歷史及文化傳統，展示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進步。資料提及，國產網絡遊戲《黑神話：悟空》的故事以《西遊記》為藍本，遊戲故事包括多項中華文化傳統元素，而《哪吒2》的故事由中國傳統神話改編，內容展現中華文化的傳統美德，如孝義等。這些文化產品於全球廣受歡迎，促使更多外國人從中認識中華文化，如有外國觀眾觀看《哪吒2》後認為電影體現中國電影人的創作能力，可見文化產品有助增強中國的文化吸引力，吸引更多人關注，反映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
展現科技硬實力
其次，國產網絡遊戲及國產動畫電影的興起，反映中國新科技的發展，展現科技硬實力的提升。如資料提及，國產動畫電影及遊戲製作涉及大量科技，如《黑神話：悟空》應用大量動作捕捉技術還原角色逼真的神態，提升遊戲的沉浸感和玩家體驗；《哪吒2》由眾多動畫師分工合作，大量複雜場面及特效鏡頭亦反映中國動畫業成熟的智慧動畫工業體系，質素與昔日國產電影相比大有進步。
從中可見，國產網絡遊戲和動畫電影發展不僅是文化傳承的載體，亦是科技發展的結晶。這些作品促進中華文化交流互動，提升中國文化吸引力，同時也展示中國在科技和產業上的進步，進一步反映國家綜合國力提升。
(本網發表的作品若提出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智學公民 第128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