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重開個人防護裝備短缺 牙醫儉用口罩 自縫防護服應急
【明報專訊】隨着卑詩步入「新常規」經濟重啟計劃的第二階段，屬醫療護理服務類別的牙科診所陸續重開。因口腔操作涉及高風險的氣溶膠噴濺，牙醫須佩帶N95過濾效果的口罩。但本地牙醫表示，市場上只能購得KN95口罩，且需節約使用，平均兩、三日更換一個；防護服亦是自行縫製，重複使用。
據省府指示，牙科、非緊急手術、物理治療、脊椎治療和面對面輔導等醫療護理服務，均已在5月長周末後重開。於緬街(Main Street)開設牙醫診所Little Mountain Dental Centre的牙醫吳沛恒表示，牙醫不屬醫院系統，而是由卑詩牙科協會(BC Dental Association)提供行業指導。
「正式接獲重啟通知大概是在兩周前。」吳沛恒說，3月23日至今，診所只開放緊急手術，例如牙痛、感染、根管治療、脫牙等，日均接診量從平日的20多次，減至3至5次左右。洗牙、補牙因屬產生氣溶膠的操作(aerosol generating procedures)而暫停直至昨日重啟。
「病患口腔中包含病毒和細菌，超音波洗牙機等牙科器具，都會令空氣中散佈氣溶膠，有感染風險。」吳沛恒指出，為保護醫患安全，他摸索出一系列措施。「公共衛生部門只提供大致的重啟指引，缺乏明確細節，他們只說相信牙科醫生的專業判斷。」這意味着，防疫的施行細則交由各家診所自行決定，吳醫生的診所也不例外，一切從零學起。
吳沛恒指最快的方式是觀察、借鑑本地醫院。「我的兒子在2月底摔斷腿，幾個月內進出兒童醫院好多次，他們的防控措施亦是從無到有。」包括如今耳熟能詳的措施——病人流量管理、安排接診動線、制定辦公室規章、加裝隔離屏等。
病人經兩次篩檢 候診室封一半座位
3月的疫情高峰期，一場牙科學會觸發的感染風暴曾引發熱議，但牙醫集體缺乏應對大疫症的經驗。吳沛恒提到，經歷過SARS的前輩告訴他，2003年溫哥華僅有少數SARS病患，診所只須加強消毒，與現今的戒備程度不可同日而語，「想向中港台取經，但狀況不適配。台灣同行就沒有加裝設備，因為那裏沒有出現大規模社區傳染。」
吳沛恒說，目前每位病患都會經歷兩次篩檢，首次是在作電話預約時，被詢問有無流感徵狀及接觸史；第二次是在就診前一日，「牙科感染有時也會造成發燒，所以還需分辨病因」。另外，進入診室需測體溫、戴口罩、消毒手部；坐上牙科椅時，病人還需用特殊漱口水清潔口腔。
在此基礎上，診所分流制亦與醫院相似，候診室封閉了一半座位，病人需經工作人員指示落座；前後病人的約診時間亦被錯開，期間診室用空氣淨化機消毒。吳沛恒說，自己還有一間位於列治文的診所，因室內空間有限，病人要先在停車場等候，直至被通知。另外，兒童和長者只限一位陪診家屬入內。
牙醫的自我保護方面，吳沛恒展示了個人防護裝備(右圖，王冬樺攝)，光是面部佩戴的就有四件，在一層KN95或N95口罩外，加罩一層外科手術口罩，最外層還有特質防噴濺面罩，另外還有頭套。他說，口罩供應已較3月時好轉，但按照政府指令，N95的生產商只供應一線醫院，「牙醫買不到N95，只能轉用KN95，一個用兩天才丟」。
至於防護服、防護帽，均由友人購買防水布縫製，清洗後可重複使用，這樣就不用完全依賴一次性的黃色防護服，「一次性防護服在本地極難購買，全球都在搶，價格很高，前疫情時期只賣1.5元一套」。吳沛恒說，幸好因長期做植牙手術，診所還剩少量庫存，「用完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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