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港媒鳥籠自主 編採自主似神話 指為吸讀者須有立場 黎智英設框架不能超越

[2024.03.13] 發表

【明報專訊】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昨第43日審訊。時任主筆楊清奇(筆名李平)供稱,對傳媒編採自主有深刻感觸和體會,指自從互聯網興起後,媒體為吸引讀者而有自己立場,編採自主幾乎成為「神話」;他以「鳥籠自主」比喻《蘋果》的情G,指編採人員在籠中有一定自由,但不能超出框架,因此不能簡單說明有否編採自主。

被指曾拒絕黎 楊:僅對話節錄

辯方昨盤問楊清奇,展示他與黎智英2019年9月的對話紀錄,黎提及有一則經濟學家單偉建的文章,楊回覆「成1800字,又長又臭」,可見楊可拒絕黎的提議;楊回應稱不是簡單一句拒絕就能說清,當時黎透過副社長陳沛敏聯絡他,該句話只是對話一部分。辯方另舉楊同年6月與總編輯羅偉光的信息,楊指羅轉寄社民連黃浩銘的獄中書「遲得太緊要」,只能在網上刊出。

楊早前指《蘋果》社論寫手須跟從報社立場,但可自行決定選題,辯方問此情G是否適用於論壇版作家,楊回應稱主題有時是他提議。辯方引述論壇版作家高橋(即甘粕代三)2020年12月向楊稱,有意寫關於時任外長王毅的發言和日本傳媒「無知無恥」的文章,楊當時回覆「如果讀者不認同,就需要換作者」。

論壇作者立場須符蘋果

否則「被炒鴷i能係我」

楊其後提議高橋評論日本遵從美國制裁令的新聞,高橋不同意,楊回覆「我們一般不干預選題,寫不寫,如何寫,你自己決定」。辯方問不干預寫手的原則,是否同樣適用其他作家;楊指「講『係』唔夠準確鵅v,他實際上已干預高橋的選題,警告需跟從《蘋果》立場和觀點,「如果我堅持用唔符合《蘋果》立場鴽@者,到時被炒鴷i能係我」,且過往有先例。

控方就黎提議單偉建的文章,而陳沛敏就此曾聯絡楊清奇一事覆問,並呈上陳、楊對話。陳稱「黎生想你以李平之名反駁他」,楊回覆「齱y垃圾』真的要出要駁?港共搵多幾條友咁搞,論壇版就俾人玩殘」。

楊庭上解釋,單與黎相熟,黎亦覺單的文章部分觀點不太好,希望透過他評價一句再轉寄給單,說明不刊登原因,顯示《蘋果》編採自主。楊稱「如果經常有咁鴾撜飽A就畀人玩殘鬫n難做喇」,並確認他其後發了信息給黎,指文章老生常談,論壇版未擬採用,語氣沒內部溝通般無禮。

嘆互聯網崛起 難有編採自主

控方追問編採自主意思,楊謂「對採編自主其實我有好深感觸同體會」,在傳媒行業工作逾30年,觀察到自互聯網興起、傳統媒體沒落,「採編自主幾乎就成為一個『神話』」,媒體為吸引特定讀者群都有其立場,政治上的術語是「鳥籠民主」,《蘋果》和類似報章情G則是「鳥籠自主」。楊指黎設定《蘋果》立場和方向,「好似set(設下)髐@個鳥籠」,編採人員在籠中享有一定自由和自主權,「但你唔可以超出呢個框架,唔可以超出呢個鳥籠」。楊清奇作供完畢,下一名出庭證人為「12港人」之一李宇軒。

【案件編號:HCCC 51/22】

(黎智英案)

明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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