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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言壯語】摘掉股神的皇冠
(2017/2/24)
巴西首富Jorge Lemann （雷曼）從沒有想過他與股神巴菲特聯手，也會有鎩羽而歸的一天。過去數十年雷曼一步步建立自己的企業王國，從摘掉百威的皇冠，再鯨吞漢堡王（Burger King），然後跟巴菲特締造卡夫亨氏(Kraft Heinz)的王國，意想不到竟然在英國栽在聯合利華(Unilever)的腳下。
卡夫亨氏本周初宣布放棄收購聯合利華，至今消息已過了好幾天，媒體仍然孜孜不倦地討論箇中因由，因為雷曼本身就代表著一個不敗的傳奇，再加上巴菲特的名字，沒有人會想過他們會失敗。
雷曼是巴西出生的瑞士移民，曾經創立有「巴西高盛」之稱的投行Banco Garantia，又把兩家巴西啤酒廠合併成為拉丁美洲最大的釀酒公司AmBev。但南美不能困住他，AmBev在2004年與比利時的英特布魯（Interbrew）合併為英博集團（InBev），英博在2008年歷經艱辛，成功惡意收購了啤酒業巨頭百威，變為百威英博，以小搏大的經過記錄在《Dethroning the King 》（摘掉百威皇冠）一書之中。全球10大啤酒品牌，現在他控制了當中6個。
但雷曼不安於只在啤酒業稱王，他要成為全球飲食業的巨人，2004年成立的投資公司3G Capital成為他南征北伐的大將軍。2010年3G Capital只拿出12億美元的現金，便以總值40億美元吞併漢堡王，不久後再吞併了加拿大咖啡連鎖店Tim Hortons。
然後他開始有更宏遠的計劃，這次他找上了卡夫食品的大股東、股神巴菲特。卡夫食品是全球最大的食品公司之一，擁有吉百利（Cadbury）、麥斯威爾（Maxwell）、太平梳打、Oreo曲奇及RITZ 餅乾等品牌。大概Jorge Lemann認為卡夫沒有好的蕃茄醬，他向巴菲特提議收購亨氏。面對兩大富豪，亨氏毫無還擊之力。
但這次他們遇到的是聯合利華行政總裁Paul Polman，當卡夫亨氏提出要跟Paul Polman見面，他很快意識到聯合利華將和百威、漢堡王、亨氏一樣，不先發制人就會成為囊中物。他在收到建議書後迅即聘請龐大的顧問團隊，從投行、律師到公關一應俱全，然後很快就明確拒絕每股50美元收購建議，儘管這較當時收市價溢價18％，但Paul Polman說這是嚴重低估公司的估值。
Paul Polman打了一封態度強硬的電郵給巴菲特，同一時間與Finsbury母公司WPP的創辦人Martin Sorrel通電話，當晚Finsbury退出了卡夫亨氏的顧問團隊。最關鍵的一步，是讓事件曝光，收購建議很快被《金融時報》報道出來，映入英國首相文翠珊的眼簾。脫歐公投後英磅急跌，英國企業已任人魚肉，被各國企業提出併購。這次文翠珊急急下令要研究聯合利華被收購的影響。
擺在卡夫亨氏眼前的，已經從一場枱底交易，變成眾所周知的持久戰。分析形勢後，股神聰明地選擇退出。與聯合利華保持友好的關係，總好過投入大量成本去打仗。
雷曼終究不能把聯合利華的Comfort洗衣液、Dove淋浴露收歸旗下。從啤酒王國到飲食王國，他在建立個人護理品王國時跌了一跤。但股神想的或許不是路線上的問題，而是戰略上的問題，他和雷曼這個組合已非百戰百勝，是否能夠長期運作下去，或許在明日公布的致股東信函，可以窺見他對這件事的想法。
文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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