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必讀﹕為了盛世 應犧牲自由? 麥嘉緯×小說《盛世》

[2016.05.11] 發表
麥嘉緯 (鄒靖儀攝)

【明報專訊】作為香港電台電視部的編導及節目主持,麥嘉緯在節目中雄辯滔滔,對不斷「遊花園」迴避問題的嘉賓毫不留情。他自言既理性又有矛盾的時候:很怕極權,不會完全順從教師定下的規則,但也不一定反抗考試制度。麥嘉緯對陳冠中《盛世﹕中國,2013年》中提及人們可否因有九成自由而犧牲其餘自由的想法十分深刻。自由,到底何價?

擁有九成自由 就可犧牲一成自由?

「看的時候,覺得(書中所說)好像正在發生。」麥嘉緯2011年閱讀《盛世》,對內地人自認為身處盛世、強國甚至唯我獨尊的感覺特別強烈。他說,此書在結構、起承轉合方面非「好」的小說,但其思辨特點卻極具吸引力。封面印有一句法國思想家伏爾泰的說話「在所有可能的世界中的最好的一個世界堙A一切都是最好的」,他覺得很玄妙,愈發喜歡此書。

書中開首指某個2月「消失」了,「不是極權政府或獨裁者刻意抹走的一段歷史,而是人民選擇忘記」,那段消失的日子時值全國進入無政府狀態、陷入大亂;及後有人提出人民已享有九成甚至九成半自由,是否還需計較其餘的自由?這想法令麥嘉緯十分震撼,「是否盛世就可令民族忘記這些呢?」「是否有了95%自由就可放棄其餘的5%?」他生於長於自由的土壤,雖在學生時代選擇跟從考試制度,但部分事情上還是會反叛,「如有位老師要我們上堂抄寫某些筆記,或者要望茈L上課,我會在他派發的筆記上畫畫」,但老師明白並諒解他的反叛,沒有責罵。

只罵不行動 無助解決問題

雖然向來所受規限不多,但麥嘉緯也明白以理服人的重要。他崇尚自由環境,認為最重要的並非定下規則,而是令人明白犯錯的後果,「自發地明白,有可能讓人碰壁,知道『成本』,給予機會(學會)自律」。書中提到有人為了維持盛世,甘心奉上部分自由,他認為這種思想很恐怖,「亦要知道有人真的這樣想……要刻意打開門看一些跟自己不同的意見」。

「永遠不要令自己變成自己憎恨的人。」麥嘉緯討厭越權特權,可幸是其所處環境和向來的自身警覺,令他沒「機會」變成這樣的人。我們有時會在社交平台上宣泄不滿,「情緒宣泄後,會否行多步呢?」他舉例指有學生在一些secret page上大抒己見,但或會流於「講完鬧完就算」,令怨氣愈滾愈大,「沒錯是很有共鳴,但永遠不會在那兒找到解決這種(負面)情緒的方法」。《盛世》中主人公失卻自由後選擇避世,麥嘉緯認為在學校媕竟伅q尋找解決方法,「以道理、行動、熱誠說服別人,而不止是其中一樣」。

◆麥嘉緯

畢業於香港大學法律學院,後攻讀新聞碩士,現為香港電台電視部編導及節目主持,曾製作或主持《星期五主場》、《議事論事》、《我係乜乜乜》等節目,與嘉賓論盡時事。

◆《盛世﹕中國,2013年》

作家陳冠中2009年出版的小說,描述金融海嘯後全球經濟進入冰河期,中國卻安然避過劫難,並預言在不久的將來步入盛世,從而引發盛世是否真的來臨的思考。

文、圖:鄒靖儀

《語文同樂 19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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