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言：相馬與相人
[2016.11.18] 發表
【明報專訊】《列子》這個故事說的是「相馬」：
伯樂的子孫是下等人才，相馬靠的是外形筋骨；九方皋是上等人才，相馬看的是馬的神氣品性，以至於「目無全馬」，毛色、雌雄，他統統視而不見。九方皋重視馬的內在本質，而無視馬的外部形態。
〈九方皋相馬〉這段文字也不應該只看表面，表面說的是「相馬」，內裏想說的其實是「相人」：
秦穆公是一代明君，善於用人。但在這段文字中，他也有所偏差，看到九方皋連馬的毛色雌雄都分不清，就認為他「不知馬」。這同樣是只看表面、不辨內裏的下等「相人」之術。而伯樂能在「擔纆薪菜」這類卑賤工作中，看出九方皋超凡的相馬本領，那才是上等「相人」之術。
更可貴的是，伯樂胸襟磊落、謙和無私，他不向君主推薦自己會相「良馬」的子孫，而是推薦會相「天下之馬」的九方皋；並由衷讚嘆九方皋的非凡本領，自愧不如。可以說，伯樂既會「相馬」，又會「相人」，比九方皋、秦穆公更為難得。
所以唐代大文學家韓愈說：「千里馬常有，而 伯樂不常有。」當然，韓愈說的也不是馬，是人。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唐代大文學家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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