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欄目簡介：與你分享中文詩歌趣味之處，深入淺出，了解詩的優美 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所收作品主要是四言詩，如〈魏風•碩鼠〉第一章云：「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每句四字，二字(雙音節)一組節奏，如「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即二二節奏，兩兩成雙，自然整齊。 另一方面，在《詩經》之前也有許多古代四言詩歌，如〈擊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相傳這是遠古三代帝堯時期的作品，全詩除了最後一句外，均為四言，每句也是二二節奏。 遠古二三四言詩皆有 不過，先秦時期也有些二言及三言的詩歌，如比《詩經》更早的〈彈歌〉，全詩僅8字：「斷竹，續竹。飛土，逐 (古「肉」字)。」此詩記載先民的打獵生活。前二句言斬斷竹枝，再續駁為弓箭武器；後二句言搓圓泥土為彈丸，可以用來射殺及驅逐野獸。此詩是中國現存最短的詩歌，全詩4句，每句僅得兩個字(雙音節)，節奏極短，蓋與先民直率簡樸的原始生活有關。 又如《史記•淮陰侯列傳》載有三言民謠云：「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全首作品6句，一句3字，隔句押韻，音節亦短快。 變化少難突破漸式微 然而，二三言的詩歌，篇幅較短，節奏快，不利敘事抒情，故作品不多，未成氣候。相對而言，四言詩句式整齊，節奏較長，讀起來頗為自然，因此在先秦數百年間，四言詩大行其道，發展成熟，而《詩經》作品均有配樂，可以吟唱。不過，四言詩形式節奏雖然整齊，但始終過於單一，變化較少，發展至戰國中後期已難有突破，故催生如《楚辭》、〈垓下歌〉等五七言詩歌，使中國詩歌句式節奏發展成功邁前一步。 文：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高級講師程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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